魏文侯问于子夏：“吾端冕而听古乐则唯恐卧；听郑卫之，则不知倦。敢问：乐之如彼何也？新乐如此何也？”子夏对：“今夫古乐，进旅旅，和正以广。弦匏簧，会守拊鼓，始奏文，复乱以武，治乱相，讯疾以雅。君子是语，于是道古，修及家，平均天下。此乐之发也。今夫新乐进俯退俯，奸声以滥溺而不止；及优侏儒糅杂子女，不知父子乐终不可以语，不可道古。此新乐之发也今君之所问者乐也，好者音也！夫乐者，音相近而不同。”文曰：“敢问何如？”夏对曰：“夫古者，地顺而四时当，民有而五谷昌，疾疢不作无妖祥，此之谓大当然后圣人作为父子君，以为纪纲。纪纲既，天下大定。天下大，然后正六律，和五，弦歌诗颂，此之谓音；德音之谓乐。《》云：『莫其德音，德克明。克明克类，长克君，王此大邦；顺克俾，俾于文王，德靡悔。既受帝祉，于孙子。』此之谓也今君之所好者，其溺乎？”文侯曰：“敢溺音何从出也？”子对曰：“郑音好滥淫，宋音燕女溺志，卫趋数烦志，齐音敖辟志；此四者皆淫于色害于德，是以祭祀弗也。《诗》云：『肃和鸣，先祖是听。』肃肃，敬也；雍雍，也。夫敬以和，何事行？为人君者谨其所恶而已矣。君好之，臣为之。上行之，则从之。《诗》云：『民孔易』，此之谓也”然后，圣人作为鼗鼓、椌、楬、埙、篪此六者德音之音也。后钟磬竽瑟以和之，戚旄狄以舞之，此所祭先王之庙也，所以酬酳酢也，所以官序贱各得其宜也，所以后世有尊卑长幼之序。钟声铿，铿以立号号以立横，横以立武君子听钟声则思武臣石声磬，磬以立辨，以致死。君子听磬声思死封疆之臣。丝声，哀以立廉，廉以立。君子听琴瑟之声则志义之臣。竹声滥，以立会，会以聚众。子听竽笙箫管之声，思畜聚之臣。鼓鼙之讙，讙以立动，动以众。君子听鼓鼙之声则思将帅之臣。君子听音，非听其铿枪而也，彼亦有所合之也

　　子言之曰“为上易事也为下易知也，刑不烦矣。”曰：“好贤如缁衣》，恶恶《巷伯》，则不渎而民作愿刑不试而民咸。大雅曰：‘刑文王，万国孚。’”子曰“夫民，教之德，齐之以礼则民有格心；之以政，齐之刑，则民有遁。故君民者，以爱之，则民之；信以结之则民不倍；恭莅之，则民有心。《甫刑》：‘苗民罪用，制以刑，惟五虐之刑曰法是以民有恶德而遂绝其世也’